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!” 女孩跪在地上,尖锐的石子沙砾刺破皮肤,膝盖上暗红的鲜血渗出,染了一方土壤。
面前,一个少年躺在地上,无神的双目倒映出天空的阴云,瞳孔深处蒙着一层灰色,如同枯萎的野草。
胸口心脏处留着一滩凝固的污血,一颗子弹穿透其中,一击毙命,没有挣扎的痕迹,一看就是高手的杰作。
“呐,再跟我说说话啊,不是约好了的吗?为什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场景。”泪流不停,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少年身上,溅起丝丝点点水花。
僵硬的少年已经失去温度,纵有千言万语也带到天国去了。
少年的右手微微伸出,张开的手掌似乎想要握住些什么,冷硬的躯体构成最后的绝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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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双目,眼前一片朦胧,有什么遮住视线。
揉着眼睛,湿润的触觉传入脑中。
这是,眼泪?
擦去残留的水光,床头的枕头早已被浸湿了。
我哭了?楚曦惊异地看着枕头,怎么会毫无来由的哭了。
仔细回想一下,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,不过这个梦跟他好像没什么联系,虽然那个少年的脸部模糊看不清,不过那个女孩却有种熟悉的感觉,好像,在哪里见过。
想到这里,楚曦的记忆又断片了,她叫什么来着,明明见过的,女孩的哭颜莫名让他心疼。
“呜——”头开始痛了,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想起这件事。
这件事很重要!快想起来!
心里有个声音在一直对他喊着,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,久久不散。
“额啊啊啊”回想着,梦中的少年的脸快要看清了 。
一张白净的脸,左边覆着斑驳的血块,双眼睁着,似乎是不甘。
还差一点点,在近一些的话……
“曦,你没事吧。”小手拍在楚曦肩上,打断了思路。
“呼——呼——”楚曦大口大口地喘息,才两分钟不到,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。
宁浅凌一脸担忧地看着楚曦。
“对不起,吵醒你了”楚曦缓过来,歉意地说道。
“我没关系,倒是曦,你突然间怎么了?”宁浅凌追问道,眼中的关切和忧色没有丝毫消退。
楚曦擦了擦额上的汗珠,头痛在慢慢消退,勉强勾起一抹微笑“没事,做了个噩梦而已,过会就好了。”
“哦”宁浅凌点点头,虽说还是不放心,但她看得出楚曦并不想提这件事。
“快穿好衣服,感冒的话就麻烦了。”楚曦笑着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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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距离上次楚曦去宁浅凌家已经过去五天。
从浅凌家回来后楚曦就向管亥提议让宁浅凌和他住在一起,便于照顾。
管亥也没多想,就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的那间木屋,这样一来一张床显然是不够用了,于是管亥就把房间让给他们居住,自己去平时各渠帅商议事务的厅子住。
开始楚曦还担心这样客夺主间是不是不太好,时间一久加上管亥也一直说无所谓也渐渐习惯了。
楚曦来到一间明显更宽阔的木制庭院,推开虚掩的大门,响起“吱吱嘎嘎”的声音。
一入门,便传来一阵破风声,院子中央,管亥赤果上身,将一杆点钢枪舞得呼呼作响,一招一式,皆孔武有力,威风凛凛。
这也正是楚曦此行的目的。
“管大哥,能不能停停,我想求你件事。”楚曦朝管亥喊道。
一枪如蛟龙出海,随后缓缓收回身侧,管亥吐出一口浊气,转头笑道“有什么事说吧,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嘛。”
“习惯了,一下子改不了。”楚曦苦笑着走近,从小父母就教导他说话要有礼貌,现在岂是一时半会能改的了的。
自上次一事后,楚曦和管亥的关系一下子亲密了许多,现在楚曦再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了。
这里的人名声虽为人不耻,然皆是良善纯朴之辈,至少现在粮食匮乏也没听说有人因此闹事,也不曾有过偷窃抢食的事情。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。
“管大哥,你能教我习武么?”楚曦一脸正色。
“你想习武?”管亥盯着楚曦的小身板,摇了摇头,“还是算了吧,你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,而且你的身体也不适合,想要有所成就很难。”
楚曦并不答话,只是认真地看着管亥,这个时候决不能退缩。
这个决定他是考虑过很久的,黄巾中没有谋士文人,只有一群经历战火磨难的猛士,所以学计谋军政什么的明显不现实,况且他也没这个天赋,倒不如学些武功,也能防身。
等到开春黄巾为了粮食就不得不出山去抢掠,到时少不了和官军作战,现在学一点也能帮上管大哥一点,也能还上一些欠下的恩义。
管亥沉默许久,见楚曦执着,也就不再说什么,叹口气道“好吧,你先随我进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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